六
反抗軍指揮官中心。在地面戰鬥的力量下﹐冰牆和頂層不斷地震動和發出劈劈叭叭的聲音﹐破裂的輸送管噴射了股股燒灼的飛沫﹐白色地板上到處都是機器的碎片和落下的冰塊。指揮中心在這種毀滅之中仍在努力運轉。除了遠處激光砲火的隆隆聲外﹐指揮中心裏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
仍然還有一些反抗軍人員堅守在崗位上﹐包括莉亞公主。她正在幾臺仍在工作的控制臺屏幕邊觀察著﹐希望能確定最後一艘運輸船也已溜過了帝國的艦隊﹐正向他們在太空中的會合點接近。
韓蘇洛一邊躲著那些向他砸來的冰塊﹐一邊衝進指揮中心。在一陣雪崩似的垮塌之後﹐有一巨大的冰團正好落在入口附近的地板上。但蘇洛毫不理會。他衝到萊亞和C-3PO正站著的那個控制臺邊。
“我聽到指揮中心被擊中了。”他看上去非常擔心﹐“你沒事吧﹖”
公主點點頭。她對韓跑到危險最大的這兒感到很驚奇。
“走吧。”他在她能夠回答之前催促道﹐“你必須到你的飛船那兒去。”
莉亞看上去已精疲力盡了。她在控制臺屏幕邊上已站了好幾個小時﹐並一直忙著把反抗軍人員調遣到他們的各個崗位上。韓拉著她的手﹐領著她離開這個房間﹐禮儀機器人在他們後面喋喋不休地跟著。
在離開之前﹐莉亞對控制室發出了最後一個命令﹕“發出撤退密碼信號……並到運輸船那兒去。”
然後﹐當莉亞､韓､以及C-3PO快速離開指揮中心時﹐公共廣播系統發出的聲音在已荒無一人的冰通道中回蕩起來。“解除﹐解除﹗開始撤退行動﹗”
“走吧﹐”韓又催促道﹐做了一個鬼臉﹐“如果你個趕到那兒﹐你的飛船就不能起飛。”
冰牆比以前更猛烈地震動起來。當這三個人在彎彎曲曲的通道中奔走時﹐冰塊不斷地落到地下基地的每個地方。他們幾乎就要到達飛機庫了﹐莉亞的運輸船就等在那兒﹐已作好了起飛準備﹐但當他們靠近拐角時﹐卻發現通往飛機庫的入口已被冰雪完全堵住了。
韓很清楚池們必須另外找到一條路──而且趕快。他開始領著他們沿著通道後退﹐小心地躲開不斷落下的冰塊﹐然後向另一條通道前進。他打開他的互通訊器。“運輸船C─七﹗”他對著麥克風叫道﹐“我們正在趕來﹗堅持住﹗”
他們已非常接近飛機庫了﹐近得都能聽到莉亞的飛船作起飛準備的聲音了。如果他能再領著他們前進幾米﹐公主就會安全並──
一個可怕的在整個地下基地中隆隆滾過的聲音使房間突然震動起來﹐緊接著整個冰頂層就在他們面前坍落下來﹐在他們和飛機庫之間豎起一道固體屏障。他們驚恐地盯著這團密集的白色東西。
“我們被切斷了﹐”韓對著他的互通訊器叫道﹐很清楚如果運輸船打算順利逃走的話﹐就沒有時間浪費在融掉或炸通這道屏障上。“你們不得不自己起飛﹐不帶莉亞公主﹐”他轉向她﹐“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們仍能設法趕到‘千年蒼鷹號’那兒。”
公主和C-3PO跟著韓向另一條通道衝去﹐祈禱著“千年蒼鷹號”和它的類人猿副駕駛還沒有被埋在雪崩似的冰團下面。
反抗軍軍官看著白色戰場﹐剩下的雪地加速器正尖嘯著掠過天空﹐而最後一批帝國運輸器也正走過那個被炸毀的步行者殘骸。他打開互通訊器﹐聽到了撤退的命令。“解除﹐解除﹗開始撤退行動﹗”當他指揮他的戰士退回到大冰洞時﹐他注意到領頭的那個步行者仍在重重地踏步走向能量發動機。
在這部突擊機器的座艙中﹐畢爾斯將軍走到舷窗邊。從這個位置他能清楚地看到下面那個目標﹐他仔細看著那些冒著火花的能量發動機﹐看到反抗軍戰士們正拚命保衛它們。
“點──三──點──三──點──五……進入射程之內﹐長官。”他的飛行員報告道。
將軍轉向他的突擊軍官。“所有的部隊將登陸進行地面突擊。”畢爾斯說﹐“準備瞄準主發動機。”
步行者突然向前一傾﹐裝在它兩側的武器猛地噴射出兩道化燄﹐射向正在撤退的反抗軍戰士們。
隨著列多的激光砲火從步行者中發射出來﹐反抗軍屍體及反抗軍屍體的碎片被到處扔向空中。許多逃過了這些滅絕激光光束的反抗軍戰士﹐又被步行者粗暴地踩成一灘認不出的漿狀物。空氣中充滿了血和燒焦的肌肉的惡臭﹐以及隆隆的爆炸聲。
在他們逃奔時﹐幾個倖存下來的反抗軍戰士們看到了遠處一艘孤零零的雪地加速器﹐它燃燒的機身噴出一股濃濃的黑煙。
儘管他的視線被這股黑煙弄得模糊不清﹐霍比還是能看到這場在地面上肆虐著的大屠殺。他自己也受了傷。這些傷口甚至使動一下都成了一種折磨﹐更不用說操縱他的加速器了。但如果他能堅持飛回到基地﹐他就可能找到一個醫療機器人並且……
不﹐他懷疑自己是否還能活那麼長。他快死了──現在他已確信了這一點──而在壕溝中的戰士們很快也會死﹐除非能做點什麼事去挽救他們。
正自豪地向帝國司令部報告的維爾斯將軍完全沒注意到俠盜四號的接近。“是的﹐維德君主﹐我已到達了主發動機。這個防護罩馬上就會倒塌。您可以開始您的著陸了。”
結束了他的報告後﹐畢爾斯將軍伸手拿過一付電子測距器並通過目鏡看著主發動機。電子十字標線根據來自步行者計算機的信息而整列著。突然﹐在小監視屏上的讀數神秘地消失了。
畢爾斯特軍迷惑地移開電子測距器的目鏡﹐並下意識地轉向一個座艙舷窗。他突然驚恐地向後退開﹐因為他看到一顆冒煙的射彈正直接向他的座艙猛衝過來。
其他的飛行員也看到了那艘猛衝而來的加速器﹐並且知道根本沒有時間去轉動這臺笨重的突擊機器了。“他就要──”一個飛行員開始叫道。
就在這時﹐霍比燃燒的飛船象一顆載人炸彈衝進了步行者的座艙﹐它的燃料爆炸成一股火燄和碎片的噴流。一些人類的尖叫聲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然後﹐碎片﹐以及整個帝國機器﹐轟地倒在了地上。
也許正是這個就在附近的爆炸聲把路克天行者震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從雪地上抬起頭來﹐感覺非常虛弱並冷得渾身僵硬發痛。有一刻﹐他擔心凍傷可能又損壞了他的肌肉組織。他希望還沒有﹔他一點也不願再在那些粘膠似的紅色液體中重呆一次。
他努力站起來﹐但一下又倒回了雪地上﹐希望他沒被任何步行者的飛行員看到。他的互通訊器開始嘯叫。他打開它。
“前方部隊已完全撤回了。”播音員報告道。
撤退﹖路克想了一會。那麼﹐莉亞和其他人此時肯定已撤走了﹗他忽然感到所有的戰鬥以及忠誠的反抗軍戰士的犧牲並非毫無用處。一股溫暖流過他的身體。他積聚起所有的力量站起來開始向遠處那個冰建築物艱難地走回去。
又一聲爆炸震動了反抗軍飛機庫﹐使冰洞頂又劈劈叭叭亂響起來､整個冰洞頂隨時都可能砸下來﹐而飛機庫中唯一安全的地方好象就是在“千年蒼鷹號”的下面。秋巴卡此時就呆在他的飛船底下﹐不耐煩地等著他的船長回來。這個類人猿現在已開始擔心了﹐如果韓不能很快趕回來﹐“千年蒼鷹號”將肯定會被埋在一座冰墳之中。而他對朋友的忠誠又使他不可能一個人開著運輸船逃走。
當飛機庫開始更猛烈地搖動時﹐秋巴卡覺察到隔壁的房間有一些行動。他扭過頭﹐立刻整個飛機庫中充滿了他最強烈的吼叫﹐他看見韓•蘇洛爬過一個冰雪丘走進了庫中﹐後面跟著萊亞和一個明顯緊張不安的C-3PO。
就在飛機庫的不遠處﹐帝國的雪地兵﹐戴著白色頭盔並蒙著白色防雪布﹐正沿著荒蕪一人的冰通道前進著。和他們一起的﹐是他們的領袖﹐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檢視著這片曾經是反軍基地的廢墟。達斯維達的黑色形象在白色的牆壁､地板和頂層背景中非常的顯眼。當他走進這座白色陵墓時﹐他向旁邊移動了一下﹐以躲開一塊從頂上落下來的冰。然後他繼續前進﹐他的步伐如此快以至於他的戰士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
碟形運輸船開始發出一個沉悶的嗡嗡聲﹐然後漸漸增大起來。漢索洛站在“千年蒼鷹號”座艙中的控制臺前﹐終於感覺象這家裏一樣舒適自在了。他不斷地打開一個接一個的開關﹐偶爾看一看在控制臺上閃爍著的熟悉的光列﹔但只有一些光點在起作用。
秋巴卡也注意到某個地方不太正常。他擔心地叫了一聲﹐這時莉亞去檢查一付看上去正在發生故障的量器。
“怎麼樣﹐秋伊﹖”韓焦急地問。
類人猿的叫聲明顯是否定的回答。
“如果我出去推這艘飛船﹐會有所幫助嗎﹖”莉亞公主尖聲說道﹐她正開始懷疑這艘飛船是不是有這個科瑞連人的唾液粘在一起的。
“別擔心﹐殿下。我會讓它飛起來的。”
C-3PO叮叮當當地走進座艙﹐作著手勢﹐試圖引起韓的注意。“先生﹐”他說﹐
“我在想我是否能夠──”但他的掃描器讀到了那張正盯著他的臉上的怒容。“我可以等會再說。”他閉上嘴。
帝國雪地兵﹐跟著他們大踏步前進的達斯•維德﹐正隆隆地走過反抗軍基地的冰通道。當他們聽到離子發動機發出的嗡嗡聲時﹐他們的步伐向著那個方向加快了。維德邁向飛機庫﹐當他想象“千年蒼鷹號”那熟悉的碟形形狀時﹐他的身體有些繃緊了。
韓•蘇洛和秋巴卡仍在拚命地使他們的運輸船開動起來。
“這個螺絲帽水遠不能使我們穿過那道封鎖。”莉亞公主抱怨道。
韓裝作沒聽到她的話。他正拚命保持自己的耐心﹐即使他的同伴已如此明顯地失去耐心。他繼續操作控制臺上的開關﹐沒有理會公主輕蔑的表情。很顯然﹐她正在懷疑即使他們確實設法通過了那道封鎖﹐這堆銲在一起的破銅爛鐵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在一起。
韓按了一個通話裝置的按鈕。“秋伊……走吧﹗”他向莉亞擠了擠眼睛﹐“這個寶貝多少還是有些令人驚訝的地方。”
“如果我們能開動起來﹐我確實會感到驚訝。”在韓能夠細心地琢磨出一個反駁之前﹐“千年蒼鷹號”突然被在舷窗外閃過的一陣帝國激光砲火震動起來。現在他們都能看到帝國雪地兵端著槍衝進這機庫的另一端。韓很清楚﹐“千年蒼鷹號”的凹陷機身也許能夠承受那些端在手中的武器﹐但卻絕對承受不了那架兩個帝國戰士正快速地搭起來的､更猛烈的火箭筒似的武器。
“秋伊﹗”韓急忙跳進他的飛行員座位﹐系好安全帶。與此同時一個多少緩和下來的年青女人也坐到了座位中。
“千年千年蒼鷹號”外面﹐雪地兵們正以軍人的效率安裝他們那架可怕的武器。一支激光槍開始從“千年蒼鷹號”的機身處伸出來﹐轉動著直接瞄準了暴風戰工們﹐準備進行反擊。
韓毫不猶豫地從激光槍中發射出一連串致命的閃電。這道閃電把雪地兵們的裝甲身體濺散在飛機庫的四處。
秋巴卡衝進座艙中。
“我們將不得不轉向﹐”韓宣告道﹐“並作最好的希望。”
類人猿把他的毛乎乎的身體投進副駕駛的座位中。當一發激光砲火就在他旁邊的舷窗外爆炸時﹐他憤怒地吼叫了一聲﹐然後拉動控制臺上的一個開關。立刻﹐從“千年蒼鷹號”的深處傳來令人興奮的引擎點火聲。
科瑞連人向公主咧嘴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種得意洋洋的“我早就告訴過你如此”的神色。
“總有一天﹐”公主帶著輕微的厭惡說﹐“你也會出錯﹐而我希望那時我就在旁邊看到它。”
韓只是笑笑﹐然後轉向他的副駕駛。“出發﹗”
運輸船巨大的引擎咆哮起來﹐在航空器後面的每樣東西立刻就融化在從尾部翻滾而出的灼熱排氣之中。秋巴卡猛烈地操控著控制器﹐白色的冰牆從他的眼角急速掠過﹐運輸船尖嘯著離開了。
在最後一刻﹐就在起飛前一瞬間﹐韓看到另外一隊雪地兵衝進了飛機庫中。在他們身後﹐是一個完全裹在黑色衣服中的､大踏步地走著的恐怖巨物。然後﹐便只有蘭色和幾十億顆星星的召喚了。
當“千年蒼鷹號”從飛機庫中咆哮而出時﹐天行者指揮官也看到了它。他轉身對衛吉和他的槍手笑笑。“至少韓也逃走了。”然後﹐這三個人又開始踏珊著向等待著他們的X翼戰鬥機走去。當他們到達並準備走向各自的戰鬥機時﹐衛吉說道﹕“祝你好運﹐路克。會合點再見﹗”
路克揮揮手並走向他自己的戰鬥機。站在那兒﹐在冰和雪的山脈之間﹐他忽然感覺到一陣洶湧而來的孤獨﹐一陣絕望的孤獨。連韓也走了。而更糟糕的是﹐莉亞公主也在別的什麼地方﹔還不如就是一個遙遠的宇宙……
然後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聲熟悉的嘯叫聲向路克表示問候。
“R2﹗”他驚叫道﹐“是你嗎﹖”
這個小小的桶形機器人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個專為這些有用的R2元件設計的窩中。他的頭從飛船頂上伸出來看著﹐而當他的計算機告訴他那個人就是路克時他寬慰地叫了一聲。年青的指揮官同樣也舒了一口氣﹐他真沒想到這個已陪伴過他如此多次冒險的機器人這次仍然還陪著他。
路克爬進座艙中﹐坐到控制臺後面。此時他能聽到衛吉戰鬥機正尖嘯著衝進空中﹐衝向反抗軍會合點。“啟動引擎並且停止擔心。我們馬上就要起飛了。”他對R2緊張的嘟嘟聲回答道。
他的飛船是最後一艘離開這個對抗帝國暴政的反抗軍秘密基地的飛船。
達斯•維德大踏步地走過反軍冰雪基地的廢墟﹐他的部下在後面小跑步地跟著。當他們穿過通道時﹐彼特司令從後面追上來。
“十七艘飛船被摧毀。”他向黑暗大君報告道﹐“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艘逃走了。”
維德頭也不回地從他的面具中吼道﹕“‘千年蒼鷹號’呢﹖”
彼得停了一會才回答。他本願意避開這個話題的。“我們跟蹤掃描器已盯上了它。”他有些恐懼地說。
維德轉過身來對著司令員。他赫然聳立的形象使彼特感到一個冷颶颼的寒顫流淌過他的血管﹐而黑暗大君的聲音更使他想象起如果沒有執行這個君主的命令的話﹐他可能遭受的那種可怕的命運。
“我要那艘船。”維德嘶嘶地說。
當“千年蒼鷹號”飛速衝進太空中時﹐那顆冰雪行星也快速收縮成一團黯淡的光﹐很快便只是布滿整個黑色太空中的幾億個光點中的一點了。
但在它衝向深深太空的逃跑中﹐“千年蒼鷹號”並不孤獨﹐它的身後跟著一個包括“復仇號”滅星者驅逐艦和六艘鈦戰機的帝國艦隊。戰鬥機飛在稍慢一點的巨大滅星者驅逐艦前面﹐並漸漸向“千年蒼鷹號”逼近。
“千年蒼鷹號”在戰鬥機發射出的猛烈砲火中開始東搖西晃。秋巴卡忽然在隆隆的引擎聲之上大叫了一聲。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看到他們了。”韓叫道。他正在全力以赴保持對飛船的控制。
“看到什麼﹖”莉亞問。
韓指了指舷窗外兩個非常明亮的東西。
“另外兩艘滅星者驅逐艦﹐正在向我們衝來。”
“我很高興你說過不會有任何問題了﹐”她以一種不僅僅是挖苦的口氣說﹐“或者我會很擔心。”
鈦戰機連續不斷的射擊引起的搖晃使斯內皮爾很難保持平衡。當他來到座艙向韓走去時﹐他的金屬皮膚在艙壁上撞得叮當亂響。“先生﹐”他試探性地說﹐“我在想──”
韓•蘇洛威脅地掃了他一眼。“要麼閉嘴要麼關閉。”韓警告道﹐而機器人立刻選擇了前者。
韓仍然在拚命操作他的控制器﹐以努力把“千年蒼鷹號”保持持在航線上。他轉向他的副駕駛。“秋伊﹐偏導器護罩堅持得怎麼樣﹖”
類人猿調了調頭頂上的一個開關﹐然後發出一聲韓理解為肯定的吼叫。
“很好﹐”韓說﹐“在亞光速上﹐他們可能比我們更快一些﹐但是我們仍然可以逗逗他們。穩住﹗”突然﹐科瑞連人改變了他的航線。
在前面赫然聳現的那兩艘帝國滅星者驅逐艦幾乎已撞上了“千年蒼鷹號”﹔而在後面追逐的鈦戰機和“復仇號”也正危險地逼近。韓感到他已毫無選擇﹐只有讓他的飛船作一個九十度的俯衝。
莉亞和秋巴卡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而可憐的C-3PO不得不快速改變他的內部機制﹐如果他還想繼續站在他的金屬腳之上的話。
韓知道當他把飛船帶進這麼一條瘋子似的航線中時﹐他的船員們肯定把他看成了一個多少有些精神錯亂的飛行員。但他腦子中有一個計謀。由於“千年蒼鷹號”現在已不在它們中間了﹐兩艘滅星者驅逐艦就直接處於一條向“復仇號”撞去的航線中。現在他只需要等著﹐看著。
警報聲開始在整個三艘滅星者驅逐艦的內部怪叫起來。但這些笨重的飛船不可能對如此緊急的情況作出足夠快速的反應﹐其中一艘滅星者驅逐艦開始緩慢地向左移動﹐以避免與“復仇號”相撞然而不幸的是﹐當它改變方向時﹐它卻撞上了它自己的同伴飛船。兩艘被毀滅了的滅星者驅逐艦向太空深處飄流而去﹐而“復仇號”則繼續追擊著“千年蒼鷹號”和它那個明顯精神錯亂的飛行員。
去掉了兩艘﹐韓想道。仍然還有四架鈦戰機緊跟在“千年蒼鷹號”後面﹐用它們猛烈的激光砲火攻擊著它的尾部。“千年蒼鷹號”在這些砲火中劇烈地抖動著﹐迫使莉亞不得不以一種幾乎是拚命的努力才能留在她的座位中。
“這使它們稍微慢了一些﹗”韓大喜道﹐“秋伊﹐準備跳進光速。”沒有一點可以浪費的時間──激光砲火異常猛烈﹐而鈦戰機幾乎已就在他們上面了。
“它們已非常接近了。”莉亞警告道。她終於能說話了。
韓看了看她﹐眼中閃過一個故作驚訝的神色。“哦﹐是嗎﹖看這個。”
他把超速推進節流閥猛地向前一推﹐既是為了拚命逃跑﹐也是急於讓公主對他自己的聰明以及他飛船的本領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什麼也沒發生﹗到這個時候本該是些模糊光線的星星仍然是些星星。有個地方絕對出錯了。
“看什麼﹖”莉亞不耐煩地問。
韓沒有回答﹐再一次操作了他的光速控制器﹐而再一次什麼也沒發生。“我想我們有麻煩了。”他低聲說。他的喉嚨變緊了。他知道“麻煩”只是一個粗略的､打了折扣的詞。
“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的話﹐先生﹐”C-3PO又開始多嘴﹐“更早的時個我就注意到整個主光速系統已被破壞了。”
秋巴卡扭頭發出一聲悲傷的怒吼。
“我們有麻煩了。”韓重複道。
在他們周圍﹐激光砲火變得更加猛烈了。“千年蒼鷹號”只能繼續以它最大的超光速衝進更深的太空中﹐而一群鈦戰機和一艘巨大的帝國滅星者驅逐艦緊緊地追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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